父親叫劉墉,兒子叫劉軒。
進入中學後,兒子開始叛逆。
然後就變成了一個讓老師頭痛的孩子:「調皮、厭學、愛做白日夢,每天憧憬的就是變成一個賽車手。
所以,我的成績很糟糕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我的成績變成了「C」,這讓教過我的所有老師都無計可施。
爸爸劉墉終於忍不住找我談話了,在我12歲之後,我多半時侯稱呼他為爸爸,偶爾覺得心情不好的時候,才會叫他劉墉。
現在他要就我的學習成績與我展開討論,我的心情就開始不好了。他對我說:「你的老師告訴我,你現在整天夢想著當賽車手,變得不愛學習了,對嗎?」
「是的。」我說。
我有點挑釁地說:「舒馬赫是我的偶像,他像我這麼大時,成績也很糟糕,他還考過零分,現在不照樣當了世界頂級賽車手?」
劉墉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,那笑聲讓我覺得有點陰鷙的味道:「他考了零分,當了賽車手。可是,你從來就沒有考過零分啊,每次都是「C」!」說完,他看了看手中那張成績單。
他竟然笑話我沒有考過零分?
我發出低沉的聲音:「你希望我考個零分給你看看嗎?」
他往椅子背上一靠,擺出一個坐得很舒服的姿勢,笑了:「好啊,你這個主意很不錯!那就讓我們打個賭吧,你要是考了零分,那麼以後你的學業一切自便,我絕不管;可是,你一天沒有考到零分,就必須按照我的規定去好好學習。如何?」
「但是,既然是『考』,那就得遵守必要的考試規則:「考試必須答完,不能一字不寫,也不能留著題目不答,更不能離場,那樣的話即視為違約,好不好?」
這還不簡單?我的心裏發出快樂的鳴叫,不假思索地答道:「沒有問題!」
很快便迎來了考試。
發下試卷後,我快速地填好自己的名字,開始答卷。
反正這些題目我平時就有五分之三不會,考個零分不是什麼難題吧?
第一題是這樣的: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,指揮美國人民的總統是誰?
下面有三個備選答案:「卡特、羅斯福、艾森豪。」我知道是羅斯福,卻故意在答題卡上塗下了艾森豪的名字。
接下來的幾道題都是如此。
可畢竟試題是按先易後難的原則出的,試題的難度不斷增加,甚至很陌生。
在做後面的題時,我並不知道哪個是正確答案,所以答題時就開始犯難,但按照約定,我又不能空著不答,最後我只能硬著頭皮,像以往那樣亂猜一通。
走出考場,我第一次感覺到,原來考零分也很難!
我的心情開始沮喪,因為我覺得我極可能在亂猜的時候猜到了正確答案,如果那樣的話,我就考不了零分了。
試卷結果出來了,是可惡的「C」,而不是0分!
灰頭土臉地帶著試卷回家,劉墉走過來,提醒我,「咱們可是有約在先哦,如果你沒有考到零分,你必須聽從我的。」
我低下頭,罵自己不爭氣,竟然連個零分都考不到。同時也在心裏作好了最壞的準備,他還能怎麼指揮我?無非是讓我好好努力早日考到A而已嘛!
劉墉煞有其事地清了嗓子,說出了他對我的命令:「現在,我拜託你早一天考到零分,或者說,你近期的學習目標的向零分衝刺!哪一天考到了零分,哪一天你就獲得自由!」
我差點以為我的耳朵壞掉了,或者差點以為劉墉的腦子壞掉了,這樣的大好機會送到他手上,他竟然將我輕輕放過,並且無限制地給我發補救的機會?
考零分比考A,我覺得還是前者更容易一些。
於是,我看到了一絲希望。很快又迎來了第二次考試……
結局還是一樣,又是「C」!
第三次、第四次……我一次又一次地向零分衝刺。為了早日考到零分,我不由自主地開始努力學習。然後,我開始發現自己有把握做錯的題越來越多。
換句話說,我會做的題越來越多。
一年後,我成功地考到了第一個零分!
也就是說,試卷上所有的題目我都會做,每一題我都能判斷出哪個答案正確,哪個答案是錯誤的。
劉墉那天很高興,親自下廚房做了一桌菜,端起酒杯大聲宣佈:「劉軒,祝賀你,終於考到了零分!」
他衝我眨眨眼,加了一句話:「有能力考到A的學生,才有本事考出零分。這個道理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,不過我是早就計畫好了,哈哈哈……」